“知道了,麻烦你了。”
“好的,林小姐。”
服务员的声音远去。
林玉珠背靠着冰凉的门板,胸口起伏不定,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。
阿文他来找她,是他的意思吗?他终于肯露面了?
他们最后一次好好说话,也是在这家酒店,在那个阳光明媚的晌午,泳池边波光粼粼。
那时的厉赫铖,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。
可自那天以后,她再想见他时,电话那头永远是忙碌的借口,敷衍。
终于,她忍不住和他吵了一架,不欢而散。
再后来,一切都天翻地覆。
厉家大少爷意外身亡的消息传来,她心急如焚地去找他,想陪在他身边,却只得到一句冷得像冰锥的话:“我不喜欢你,别再来找我了。”
那句话,干脆利落,像一把钝刀子,割得她心口生疼,至今想起来,那股窒息感还清晰可辨。
她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,就被彻底推出了他的世界。
紧接着,林家出事,父亲的声音疲惫至极,告诉她林家遭此横祸,或许和厉赫铖有关。
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...
她第一次见他,是在北上的列车上。
那卧铺车厢里混杂着各种气味,沉闷至极。
还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洋人又吵又闹引得周围人纷纷皱眉,却碍于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。
那时的她也很害怕,只能缩在一角,眼看着那洋人越来越放肆,手脚不干净地去摸一个女孩的屁股。
就在这时,一个年轻男人没什么预兆地站起身,他穿着简单的西装裤、白衬衫,之前一直安静地看着窗外,侧脸轮廓清晰。
一站起来,身高腿长,瞬间吸引了车厢里为数不多的关注。
林玉珠也看了过去。
他走到那个外国人面前,个头比醉汉还高出一些。
没说什么废话,只是用一种极冷的眼神盯着对方。
下一秒,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,只听见一声闷响和醉汉的痛呼。
等大家反应过来时,那个高大的洋人已经被他单手拧着胳膊,半个身子被压出窗外,动弹不得,吓得他嗷嗷直叫。
乘警闻讯赶来,他才松开手,用英语跟那外国人简单交涉了几句,醉汉被乘警带走,车厢里恢复了秩序。
他解决完麻烦,坐回自己的位置,目光无意间扫过她这边。
她心跳得厉害,不是害怕,而是某种说不清的悸动。
她打听了许久,才知道他是海城厉家二少爷,父亲工作调令下来那天,她不知道有多开心,终于有机会能再见到他。
就是这样一个人,初见时如同闯入凡尘的骑士。
可后来,亲手将她推入迷茫的深渊。
政府的通缉令下来时,厉赫铖早已消失,如同人间蒸发。
她像个傻子一样,留在了这座让她伤心的海城,固执地等着,等一个答案,等一个结果。
现在,阿文回来了。
这算是一个信号吗?是不是意味着,这漫长而痛苦的等待,终于要看见一丝结束的曙光了?
她飞快的冲到衣柜前,打开柜门,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该穿哪件好?手指划过一件件颜色靓丽的裙子,在一件素色旗袍上停了下来。
她盯着那件旗袍看了一会,回到梳妆台前,仔细地化了个妆,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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